文臣有何用处,他日就算手握明德帝遗诏,他们手无寸铁,总不能用唾沫星子去对刀剑,唯一能倚靠的,就是明德帝此时的心。
而外,有虞文生手握七十万大军军权,还是几年前收了一部分兵权之后的结果。其他任何外派驻地将军如宁微崔敦白之流,手里最多只有二十万。不为别的,虞文生就算只是为了七皇子,他日勤王,都会比其他将领积极忠心,保江山还姓周。
同时,虞党的致命软肋,在朝中官场。
屡屡碰壁,屡屡受萧党打压,明德帝惯做老好人,每一次被萧乾陷害,都是他出面安抚,前世温珣不止一次见到虞文生感激涕零的场面。
而如今,一文一武,文官欲染指兵权,武将想插手官员任选,野心越来越大。温珣心里一笑,他们的机会来了。
“臣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。”
明德帝侧目,脸上无波无澜,“你也要推举人?”
一个“也”字,泄露出他心里的反感。他喜欢的是温珣为他解决烦恼,不是为了一己私利,给他徒增烦扰。
“这人陛下见过,”温珣没有察觉到这个,即使察觉,他也要争取,“兵部员外郎,徐泽远徐大人。”
明德帝脸色淡淡,静待下文。良久,他问:“你怎不说了?”
推举一人,哪个不大说一番其履历功绩,否则朝里那般多人,他怎知晓那人如何。
温珣笑道:“陛下之前见过他,在出发来行宫前。”
明德帝恍然大悟,记起那人是叫这个名。他皱了皱眉,明显对他印象不是很好。
“臣与他不过点头之交,也不知他平日做了甚。”这几年乏善可陈,一点功绩都拿不出手。
“只那日观他言行端正,敢于谏言,为他说了一句话,这才与他相熟了一些。”徐泽远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,估计只有这个了,也是明德帝看在眼里的。
“日前他知自己将受牢狱之灾,到臣面前不为自己求情走关系,反而托臣在陛下面前为太常礼院的许大人求情,可见其刚正不阿。”
有学识,有一身正气,不畏自己的生死,有胆子站出来,还不是年轻气盛的莽夫之勇,比周泰顾敞可好太多了。
“你为许卿求情,原来其中还有这关节。”
明德帝想了想,把福公公唤了进来,“让人把徐泽远带过来。”
温珣本来觉得该放心,现在一听明德帝要见徐泽远,反而更忧心。
那日之后,他觉得两人一辈子都不要碰面最好,徐泽远那张嘴,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能说出甚吓死人的话。
“陛下,徐大人刚被押回京城。”温珣提醒道.
“无妨,等上两三日的事情罢了。”